故事我结婚那天,丈夫逃婚死于车祸,可他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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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结婚那天,丈夫逃婚,死于车祸。

三个月后,我收到一条视频。

画面中,他被捆绑、火烙、碎骨、强行注射剧毒,全身溃烂,遍体鳞伤。

我勃然大怒,抱着视频冲进警局。

「都在骗我,他分明是被人谋杀!」

1

那天天还没亮,我换好婚纱,坐在镜子前。

化妆师透过镜子端详我,感叹道。

「真美!祝你新婚快乐!」

我羞涩一笑,正想道谢,手机忽然响了。

电话那头,助理绵绵语气焦急的告诉我,周青燃抢了接亲的车子跑了。

我呼吸一窒,大脑瞬间空白。

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那头的抽泣声。

「车速太快,路上出了事,人...已经没了...」

脑海里轰然炸响。

心脏剧烈紧缩,我感到胸口发闷,一下子喘不过气来。

原本...今日该是我们成为新婚夫妻,接受亲友祝福的日子。

二十分钟后,医院见到了他。

盖着白布,身体异样的隆起,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焦糊味。

我手脚冰凉,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
「是车祸,超速行驶,在苍山南路弯道处,撞上了卡车。」

他的战友低着头,闷声解释。

车辆失控,从山路上翻滚下去,燃烧爆炸,火扑了足足四个小时。

找到人的时候,已经太晚了。

我有些恍惚,一步步往前走。

绵绵一把搂住我,哀求着。

「宝儿,别看了...都拼不齐了...」

我使劲挣脱她,踉跄着走到床边,缓缓揭开白布。

焦黑色的躯干四分五裂,被勉强凑拼凑在一起,四肢僵硬扭曲。

若不是那枚婚戒还在,我甚至认不出这竟是个人。

死无全尸。

握住那只手,我感觉心脏好像被撕裂般,疼到根本没法呼吸。

就在前一天,他还站在路灯下,神色温柔,眼里跳跃着星光。

「宝儿,等我娶你回家。」

谁知这一等,生死相隔。

我和他再也不会有家了。

热流入喉,才一张口,大滩湿热的鲜血喷涌而出。

一阵天旋地转中,我听到绵绵惊慌的叫声。

「宝儿!」

2

收到视频的第二天,我抱着证据冲进警局。

局里正举办周青燃的追思会,并将在会上追加烈士一等功。

一等功勋章。

那是周青燃生前渴望得到的,无上荣光。

为了它,他从十六岁入警校,直至毕业,协助组织屡屡勘破重案,破格提拔。

有人说他是警界传奇。

可此时此刻,那张黑白照片上,少年俊朗英气的笑容却格外刺眼。

「为什么要骗我!他分明是被人谋杀!」

我狠狠将托盘打落在地,咬牙瞪着那枚滚落的勋章。

「你们不去查青燃的死因,反而在这里惺惺作态,颁奖给谁看!」

「林小姐,你冷静一点...」

「你告诉我怎么冷静?」

我举起手机,那里只有一条短信。

苍山南路,同安村,速来。

「婚礼前一晚,青燃临时接到任务,他抛下我,最终却惨遭杀害。」

「而你们,明知他被虐致死,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以交通事故草草结案的?」

我环视四周,他们纷纷低头,无一人敢与我对视。

沉默中,副局目露怜悯,弯腰将地上的勋章捡起来。

可他的话一出口,我却犹如五雷轰顶。

「林小姐,任务下达后,我们立刻终止了执行。周青燃违抗了组织的命令,这是他自己的选择。」

这怎么可能?

我死死睁大双眼,下意识后退两步。

已经撤回的任务,又怎么会让他冒着生命危险,奋不顾身?

视荣誉高于生命的他,又怎么会公然违抗组织命令?

副局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,他擦拭掉勋章上的灰尘,郑重地交到我的手里。

「少年英魂,至死不悔。」

「组织以他为荣。」

3

我怀疑,这只是局里演的一出戏。

除了副局,所有人都是一副难言心虚的模样,分明是知道实情。

知道周青燃是遭人谋杀,却不愿深挖这件事。

只能说明,此事牵扯太深太广,无人敢查。

还说什么少年英魂...去他妈的少年英魂!

喉间酸苦,我仰脖灌下一口辛辣,手被绵绵死死按住。

「宝儿,别喝了...这才几个月,你浑身都瘦的只剩骨头了...」

「一切都过去了...」

「绵绵,他是被人残虐致死的。那段视频里,他那么凄厉的喊着,那得有多痛啊。」

我哽咽着,趴在桌子上泪流不止。

「一想到他死的那样惨,却连凶手是谁都不能知道,我就寝食难安。」

「局里不查,那我就自己查下去。」

「我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!」

接下来半个月,我忙忙碌碌,每日为了证据奔波。

可却屡屡碰壁,找不到丝毫线索。

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,阻拦了一切。

深夜,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,躺在沙发上,却看见阳台上晾晒着他的衬衫。

一瞬间,眼前仿佛又浮现他的笑脸。

他端着切好的水果,笑盈盈地望着我。

「饿了吧,做了你最爱吃的椒麻鸡,马上就来。」

回忆汹涌,我双手抱膝,蜷缩在沙发上,整个人冷的发抖。

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,细心地料理着我的一切,也不会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,轻轻抱着我,反复柔声安慰。

我想哭,却哭不出来,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撕裂了,一直疼到了骨子里。

「青燃...」

空荡荡的房间里,一片漆黑。

一阵风吹开了阳台的窗户。

我正准备起身,忽然看到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。

页面跳转几次,不知怎的,开始重播那条视频。

手机出现故障了?

我伸手去点暂停,却见视频画面一闪,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时钟。

这是什么?恶作剧?病毒?

我皱起眉,正打算关机重启,却忽然一阵眩晕。

下一秒,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「报告队长,我已按照原定路线出发,预计二十分钟到达同安村。」

我蓦然瞪大双眼。

「青燃?」

4

耳边风声大作,发丝乱舞。

我才发现,自己竟然坐在一辆疾行的车里。

而驾车的正是青燃!

他身上是我亲自挑选的西装,胸口处别着新婚胸花,挺拔端正,英姿飒爽。

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,与那日的焦黑僵硬全然不同。

我瞬间泪目。

「青燃,真的是你,你居然还活着?」

他似乎听不见我的话,只眉头紧锁,屏息听着对讲机那头的声音。

短短几秒,他忽然沉下了目光,压低声音。

「来不及了,队长,我申请继续执行。」

「您知道的,我...还想早点完成任务,回去结婚...」

一道惊雷劈中了我。

我僵硬的转头,看向窗外,心中荒唐的念头越来越强。

难道,现在竟是青燃出事的当晚?

对讲机那头似乎在咆哮。

隐约间,我听到了「行踪暴露」「极度危险」「增援不及」等字眼。

青燃沉默片刻,语气是罕见的强硬。

「对不起,队长,若发生意外,我会一力承担。」

说完,他毫不犹豫,一把将对讲机拽了下来。

骨碌碌。

机器滚到我的脚边,红色指示灯越闪越快。

导航里传来冷冰冰的女声。

「前方苍山南路,弯道事故多发地,请小心驾驶。」

苍山南路?

糟了!

呼吸瞬间停滞,一股强烈的恐惧渐渐从心底蔓延。

「青燃...」

我忍着泪水,颤抖着哀求他。

「前面危险,掉头,求求你...快掉头!」

然而,他似乎看不见我,也听不见我。

夜色沉沉,我抬头看向车外,黑漆漆的山峦宛如巨兽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车速还在疯狂飙升,表盘上的指针迅速滑动。

80......!

又是一脚油门到底,车子拐入弯道。

右侧峭壁,左侧山沟。

我死死瞪着前方,忽然一辆黑色的巨型卡车冲入灯光范围!

「滴——!」

刺耳的鸣笛声中,卡车毫不减速,呼啸向我们冲来!

来不及多想,我直直扑向方向盘,焦急的大喊着。

「周青燃!向左!」

谁知这一下,我竟成功碰到了他的手。

混乱中,他蓦然瞪大双眼,神色震惊。

「宝儿?」

风声、鸣笛声,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了。

我茫然环视四周,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客厅。

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再度亮起。

画面里,红色的时钟跳转成灰色。

冻结倒计时,10分钟。

5

「我刚刚真见到周青燃了!在他出事的车上!」

「说什么胡话呢,做噩梦了吧...」

那头绵绵打了个哈欠,嘟哝着挂了电话。

可我确信,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。

接下来的十分钟,简直度秒如年。

我焦躁的在房间打转,心里又悔又怕。

万一倒计时结束我回不去了,或者回去后见到的又是尸体...

该怎么办?

情绪高度紧绷着,像一颗炸药,随时会被引爆。

我蜷缩在地上,狠狠揪着头发,无声抽泣。

铃铃铃——

不知过了多久,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。

我几乎瞬间跳了起来。

屏幕上,时钟再次停摆,灰色转为深红。

我屏住呼吸,颤抖着点上去。

青燃,拜托,你一定要活着。

-

深夜里,婚车在山路奔驰。

我悄悄松了口气,几乎控制不住的,埋头呜咽起来。

还好,一切还来得及。

「对不起,队长,若发生意外,我会一力承担。」

青燃断掉了信号。

接下来,对讲机会滚到我的脚边。

我抬手抹了把眼泪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耳旁传来一声戏谑的笑。

「哟,老婆大人,哭这么惨,不怕哭花妆啦。」

我猛地抬头,正对上青燃带笑的眼。

看着他递来的纸巾,我傻了眼。

「你能看到我了?」

「先说说上一次你为什么会出现?」

「上一次?」我震撼极了,「你记得刚才我来过?」

大脑一片混乱,我有些理不清头绪。

可没有时间了,导航里再次传来提示。

我打断他,迅速开口。

「马上会拐入弯道,你一定要提前减速,会有一辆卡车...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青燃毫不意外。

他笑了笑,悄悄去攥我的手。

然而他碰不到,虚幻的我在他掌心消散,又无声凝聚。

他的眼神黯淡了片刻,又笑了。

「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,真好。」

鼻尖一酸,我瞬间红了眼。

青燃,相信我,这次绝不会让你死的。

车辆驶入弯道,卡车如恶鬼般再次冲来。

刹车,转盘,疾速下冲!

我忽然生出无穷的力气,扑向青燃,撞开车门,抱着他从山坡杂草中滚下去。

婚车翻滚,一直砸到沟底。

剧烈的爆炸声震响。

熊熊火焰中,我搂住他的脖子,狠狠吻了上去。

6

「老婆...」

「你活下来了,周青燃。」

三个月来,我第一次笑的开怀。

和我猜测的一样,他无法触碰到我,但我可以。

我赌赢了。

可他的眼神却更加悲伤,抬手想要抚摸我,却又缓缓放下。

「你不在,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。」

我怔楞片刻,低头看见自己虚幻的灵体,哭笑不得。

「青燃,你听好,我来自三个月后。」

「你在这场车祸中丧生,三个月后的世界里,只有我,没有你。」

「我来救你,我们一起改变这一切。」

「活下来,我等你娶我。」

我凝视着他的双眼。

坚定地,缓缓地,一字一句铿锵落地。

一米八的大高个,却瞬间红了眼。

他似乎松了口气,但神色却十分奇异。

温柔又悲伤。

「幸好...」

幸好什么?

我没听清,不远处却忽然出来密集的脚步声。

我们借着杂草遮掩,看到卡车上冲下来数十个壮汉。

青燃神色一凝,压低嗓音。

「走!」

寂静的夜,月色微弱,我们匍匐前进。

四周除了风声,只有低低的呼吸声彼此交互。

「跳车时,我触发了紧急呼救,用不了多久,战友就会赶来救我们。」

「只需要再坚持一会。」

他附在我的耳边,压低嗓音。

声音像羽毛一样,让人心痒痒。

追捕我们的人似乎往反方向去了。

我微微放松,想起先前的惊心动魄,这才忍不住怒火中烧。

「谁让你擅作主张执行任务?组织不是下令终止了吗?」

「婚礼当天你落跑,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?」

「到底是什么任务,让你连命都不要了?」

一瞬间,我看到他的神色几经变化。

最后,青燃皱着眉,神情不解。

「你是不是误会了,我怎么会落跑?」

滴滴滴——

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从西装内侧摸出一个微型通讯设备。

「猎鹰,定位成功,请在南坡等待救援。」

「收到。」

他眼神中的锐利完全褪去,露出松懈后的疲惫。

望着我,两颊晕出可爱的梨涡。

「你想听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?」

7

我的新婚丈夫周青燃,是一名特战战警。

四个月前,局里接到匿名举报,全国最大的婴幼儿企业——爱和食品,存在多批次不合规产品。

经质检调查,果然检测出强性克罗诺杆菌。

这种病菌遇水即发,具有极强的致病风险,病死率高达80%。

短短数月,死亡婴儿已达例!

然而爱和被查封后,并未停止生产和销售的罪行。

高额利润,让他们将一切秘密转入阴暗。

同安村巨大的地下工厂,牵连甚广,一时间无人敢动。

「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?局里干什么吃的!」

我气愤的叫出了声。

青燃示意我噤声,小心观察了四周情况,才低低解释。

「事情错综复杂,局里已经踩点数月,预备一击拿下。」

「但今晚指令强行中断,恐怕上面出了什么变故。」

我和他同时沉默下来。

犹豫片刻,我还是没忍住询问。

「这么危险,你为什么还坚持要来?」

「爱和手里,还有一个重要人质。」

青燃望着我,面容苦涩。

「他掌握着最新研发的药剂报告。」

「既可治愈病症,又能敲板爱和企业的罪证。」

夜风很凉,青燃垂下头,攥紧拳头。

「他们有可能在今晚动手,我别无选择。」

看着他的无力和挣扎,一瞬间,我的心脏开始抽痛。

我叹了口气,轻轻上前抱住他,声音闷闷的。

「明知死路,还要坚持吗?」

「是,比我的命更重要。」

真好啊。

这怀抱,比我记忆中还要温暖。

我紧紧环住他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极小声开口。

「那好,我陪你一起救。」

周围忽然传来紧促的脚步声,与此同时,一名特战队员探出了头。

四目相对,青燃紧绷的身子骤然松懈。

他笑了,眼中盛满星光。

「好小子,可算来了。」

8

特战队员猎鹰,是青燃出生入死的战友。

他黑的像块炭球,只一双眼炯炯有神。

我记得他,活泼的像个猴子。

「怕目标太明显,队长让我下来接应,走吧。」

他看不见我,也听不见我。

青燃歉意的看了我一眼,我笑着摇头。

「队里都来了谁?」

「全来了,一个不少。」

「你弟弟也来了?他不是训练摔了腿休假去了吗?我问过中医,说有种膏药可以活血...」

走在前面的猎鹰忽然顿住。

青燃急急刹住,一拳捅上他的后背。

「搞什么,吓我一跳!」

「周青燃...」

猎鹰的语气有些低沉。

我看到青燃渐渐敛了笑,皱起眉头。

「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」

「前天你未婚妻来找你,是我叫车给送走的。」

猎鹰低着头,背对着我们,语气干涩。

「我对不起你...」

我还没听明白,就见猎鹰迅速转身,狠狠一脚踹向青燃的膝盖,几下将他按倒在地。

我惊叫出声。

青燃猝不及防,被反剪双手,扭头冲他怒斥。

「你疯了!猎鹰,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」

坡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,我抬头望去,脑袋嗡的一声。

坡顶上,密密麻麻,站满了人。

他们目露凶恶,手持刀枪,气势汹汹。

不是局里的人。

「好样的,不愧是特战队员,这身手就是敏捷啊。」

一群人哄笑着,领头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。

他蹲下身,捏住青燃的下巴,逼迫他看着自己。

「年轻人,别逞不该逞的能,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自认英勇的蠢货!」

青燃冷笑,不屑的挑眉。

「我以为是谁呢,一群爱和的走狗。」

嘭!

重重的一拳,将他整个人打偏过去。

领头的揉了揉拳,抬手招呼。

「收拾干净。」

我想要冲上前,可根本无法碰到其他人。

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涌上来,看着青燃奋起挣扎,看着无数拳打脚踢...

直到那把刀,狠狠洞穿了他的身体。

我惊恐的瞪大双眼,捂住即将脱口的尖叫。

猎鹰绷着脸,用力抽出刀片。

鲜血喷溅,锃亮的刀片在月光下泛着红,凄厉至极。

青燃缓缓低头,看着那把刀,苦笑。

「是只有你,还是整个队都有参与?」

猎鹰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避退到一边。

接下来,我看见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。

第一枚子弹擦出火花,洞穿他的身体时。

我看到他浑身绷紧,刺目欲裂,艰难地扭头向我看过来。

「不要,不要!周青燃,跑啊!」

我拼命地摇头,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。

然而来不及了。

无数颗子弹,像带着流星尾巴的陨石,划破夜空,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击溃。

他就站在那里,瞪大眼看着我,脸上身上挂满了鲜血。

像个破布娃娃,摇摇欲坠。

我尖叫着,跪倒在地,彻底崩溃痛哭。

我挡不住那些子弹,正如我还是没能救下他。

「别哭...别看...」

青燃努力想笑,可唇边鲜血汩汩,话断成珠。

「我记得...宝儿...再来一次我...」

在他喊出我名字的瞬间,时空刹那扭转。

一切再次消失了。

我呆呆的跌坐在地上,满脸泪痕。

9

「倒计时!倒计时!」

我尖叫着扑向手机。

双手颤抖着,怎么也解不开锁,泪水止不住滴落,重重砸在黑色的屏幕上。

「求求你...让我回去...」

我哆嗦着解开屏,却见时钟再次跳转灰色。

这次,冻结时间,30分钟。

我颓然倒地。

想起刚才的惨状,从脚底板渗入一股恶寒。

避开了车祸,却又出现猎鹰的背叛。

难道这依旧是一个必死之局吗?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将事情想了一遍。

青燃的目标,是解救地下工厂里的人质。

而只要他喊出我的名字,我就能回到现实。

如果每一次他遭遇危机,都喊我的话...

就像是重启游戏的口令?

我眼前一亮。

若真和我想的一样,那这场仗,我们未必会输!

30分钟终于过去。

屏幕上,时钟由灰色转为暗红。

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,闭上了眼。

10

南坡的杂草丛,风过簌簌。

青燃面无表情,双眼布满血丝。

他的臂膀里,猎鹰被死死勒住脖颈,脸涨成猪肝色,双腿无力的蹬着。

我看见青燃的额角青筋暴起。

他低下头,目光凌冽。

「你明知道那辆车有问题,到底为什么这么做?」

「你我并肩作战三年,穿过一条裤子,挨过同一把刀,我自认最了解你...」

手臂越收越紧,猎鹰急促的喘息着。

渐渐地,他放弃了挣扎,眼里水光闪动。

猎鹰呛咳着,从喉咙里嘶哑哀求。

「叛逃...就是死罪...周青燃,杀了我...」

「救救我弟弟...」

我和青燃都沉默了。

下一秒,骨裂清脆,猎鹰的四肢无力的耷拉下来。

干净,利落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
我死死捂住嘴巴,震惊的看着他。

他松手,将猎鹰抛在地上。

垂眼的瞬间宛如罗刹。

「怕吗?」

青燃回头,目光渐渐回暖。

我勉强压住情绪,摇摇头。

「不怕,断手断脚罢了,运气好的话,死不了。」

视线下滑,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上。

我小声嘀咕。

「更何况,他可是要了你一命。」

我们顺利潜入了同安村。

在一家狭小的早餐铺子,青燃翻开铁皮,找到了地下入口。

然而谁也没想到,眼前的一切,竟是如此惨烈。

昏暗空旷的工厂里堆满了废车、生锈的机器。

刺耳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。

我们悄悄蹲下,透过缝隙望去。

十几名黑衣男围堵着,地上还跪着四五个年幼的孩子。

他们全被捆绑成粽子,嘴里塞着破布。

其中一辆中型起吊机上,惊恐的少年正嘶吼挣扎。

黑衣男交谈几句,哄笑起来。

紧接着,吊臂吱嘎运作,少年被抛进一旁的翻搅机里。

「啊!」

巨大的齿轮沉沉运转,我只看到一片猩红喷出,那少年就没了。

连块渣都没剩...

我死死叩住牙关,拼命压住想要尖叫的冲动。

这群禽兽,人渣都算不上!

他们不仅劫走孩童试药,居然还当场虐杀!

这样凄厉的声音,却被深埋在地下,无人知晓...

青燃招呼我离开,我们迅速寻了个暗角,隐蔽起来。

他的眼神沉的可怕,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。

「我需要你帮我去查人质藏在哪。」

「那你呢?」

「我去把他们救下来。」

我无声大口喘息着,瞪着他,眼角湿润。

对方十几个人,双拳难敌四只手,怎么救?

然而劝阻的话到嘴边,我更无法说出口。

他似乎懂我混乱的情绪。

昏暗的角落里,只有那双眼亮如晨星。

「我必须去试一试。」

「更何况...」

他眯起眼,目光瞬间锐利。

「下一个,就是猎鹰的弟弟。」

11

兵分两路后,我疯狂奔跑着。

这座地下工厂极其庞大,几乎覆盖了半个同安村。

每一间仓库,每一处暗角,我都仔细寻找,可就是没发现人质的踪迹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
诡异的安静中,内心的恐惧一点点发酵。

不知青燃怎么样了...

念头划过,远处忽然传来惊恐的尖叫。

孩童四散而逃,怒骂声,追赶声乱成一团。

「吱——」

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透过管道,在空旷的地下回荡着。

像是金属切割,又像是锯刀拖行。

我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。

灯泡明灭,我忽然瞥见挂满蜘蛛网的标志牌。

「总控室」

凌晨4:10,生死时速。

青燃疾速穿梭在废汽车场,身后十几个黑衣男骂骂咧咧的追赶。

我焦急的盯着监控器,大脑飞速运转。

硬怼肯定不可能,必须找一个视觉死角,潜伏下来,再想办法去解救人质。

视觉死角...监控以外...

一道灵光闪过,我猛地抬头,看向上空的吊顶。

经年失修的吊顶上多处破损,黑黝黝的洞口透出钢筋骨架。

有了!

我激动的转身离开,临走前瞥了眼监控,想要确定青燃的位置。

然而就这一眼,却让我如坠冰窟。

监控画面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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